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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许多事是不堪问的。圈里的声音是很多元,却又充斥着太多隐私。那些涉及到人性最幽微处的秘密,再问可就稍嫌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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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令人沮丧却又值得庆贺的地方是,这样一处可供人「演出」的场域,倘使站在圈外的一定距离,便即刻觉察得到那些话语相较于外界根本是微不足道,以至于在保有隐私的同时,又加深了与外界的隔阂。

纵使得到了法外之地的入场卷,彼此之间不会刻意探询「现实」里的地位及身份。我们更在乎的也许是你那无法轻易脱口而出的偏爱,是施,是生活管教,是想dom/sub层次分明,是要否定自我亦或确认自身。

任何偏好在圈子里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默许,并不全是源于BDSM的特殊性,而是同好者所共有的默契。在这里,我们对社会性的彼此三缄其口,更关注的是他们自发性显露的真实本我,并对他们的自我认同予以尊重,进而给予别人与自己权责,并承认彼此的存在。

我唐突地忆起了杜斯妥也夫斯基《罪与罚》中的拉斯柯尼科夫,他也是为了实践理想,于内心世界赋予了自己不必受道德约束的合理性,并在悖德的领域里自我授权,却导致了在罪恶感中煎熬的自我责罚。评论家威廉哈本提到:「在《罪与罚》里面,没有任何人有罪,但罚却加诸在每个人身上。」

圈内的人多半经历过社会性的失落,于是再也无法承受又一次的失落。我们经受过疏离而又产生罪恶的过程,那些常人无以处理的复杂心思,是在道德与法律边缘游走的我们所必然面对的问题。若没有这样的历程,这样的癖好将会以矛盾所造成的心理失衡告终,并无法把这部分的自己安放于任何地方。

这里是满溢着这样的悲哀的。绝大多数人将「见不得人」的自我在这里留存,当自己在这样的场域中寻出他们各自的舞台,严厉的父亲与撒娇的女儿相互吸引,四处流浪的狗儿寻觅着饲主的住处,sub发誓要终生服侍dom……可在一切似乎将尘埃落定之际,又会随着安逸的情绪兴起一种与之相对的胆寒。

——说不准哪天就……

人群的声音实在太过纷杂,空虚与充实彼此交错,愤怒的斥责与内疚的懊恼回绕在缝隙之间。即便所需的本质与外界对恋爱、拥抱、亲吻、权力的渴求并无不同,而这场域亦提供了这样的安全内存块。可还是会对这样的行为感到不安与焦虑,像抛下作业偷溜出门的孩子,在娱乐间仍会担心游戏结束的时刻来临。

才刚要进入状况,却又被什么给绑架。说不定哪天被发现,说不准哪天被抛弃,要不哪天受不住罪恶感而脱离,要不哪天发现了自己仍不被需要……忧虑伴随着如同将要搬家的居民,对新环境的接纳产生了排斥的心态;也像婚前忧郁症,对将来有盼望,却抑制不住患得患失的心境,要不惧于环境随之变化的失却,要不惧于环境无可改变的停滞。

这些固然加深了对幸福的积极性,却也同时加重了无法控制的浮躁流窜于全身。因为,在最能坦诚面对真实自我的角落中,任何动摇都可能造就情绪的崩解,任何否定都将使自己迷失在群体里的定位。唯有真诚才得以与人贴近,可因真诚而遭致的伤害,会立刻使人找不到重建自我价值的方式。

我们在外头四处躲藏,犹如背负着罪恶的通缉犯,纵使深知一点错都没有,却始终无法使旁人信服自己真的「健全」。于是,近乎宿命的原罪导致的,矛盾的爱、复杂的心、隔阂的个体、入不去的大众所造就的耻感、否定、怒骂、不安、孤独、寂寞以及虚无,将自己推入了唯一可供立足的地方。

上述所提略显混乱的情绪,使得彼此犹如在湍涌的洪流里急切寻找浮木的溺水者,抱持着退无可退的觉悟,意图使人注意到自身的存在。这些人,是在聚会上受人关注的表演者,也是谁也不认识,缩在边缘角落的新人;他们在网上分享的经验成了后来入圈者的参考,或者发布没人闻问的文章;他们有的多sub或多dom,有的始终找不到伴侣;他们受人景仰,或者只是沉默的看客,但共通点都在于那于现实处境中难以表露的真实。他们是属于自己的dom,无法被任何人所拯救,只得背负各自的身世,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思。他们是特殊个人的集合体,直到我涉入其中以后,成为了「我们」。

我一向以为「真诚」是重要的,这在上面略有提及,并且其中更要紧的是对自己诚实。当我逐步走入他们,变成「我们」的过程里,便自然感受到痛苦与上述提到的,没有罪的负罪感。由于,当个体进入自我接纳的阶段,就意味着必须得直面自身的完整性;而所谓的完整,也包含个体的阴暗面、私欲、败德等部分。

除非达到真正的真诚,否则难以感受到个体的全部和真实,并且,失去个体完整性的状态,只是作为一种逃避。若要走向心灵的真正完整,就必须连曾经历过的幽暗,以及自己所厌恶的缺陷给一并接受;若无法做到这些,就将使自身备感煎熬,进而让自己既做不了常人,在做「变态(非贬抑,用以将常态区分)」时也战战兢兢。

倘对其抱以排斥的态度,便如同时刻都想与某人划清界线的人,恰是最无法与之分离的人,因为无法对其视而不见,于是将不停意识到其存在;可若鼓起勇气去试图面对、承担这份阴暗,就得培养耐受力,便要接受刺激,事情也自然变得残酷了,即使先排除了内心矛盾的可能,顺利接受了它是存于你体内部分的事实,可接受这件事本身却也意味着正式从社会谱系的主流价值脱离,而与世人有隔就自然成了应当付出的代价。

有时,我见到那些因特殊癖好而被捕的人,为了满足癖好,他们的行动甚至可能与非法直接划上等号。我们还有去处——哪怕就这一点——可以避难以及得到少数的宽慰,但那些没有我们这么「幸运」的人,譬如在圈子里依旧遭受白眼冷遇,或同伴少得可怜到根本不成圈子,又或没有管道可供躲藏的人们,他们的救赎之路在哪里?

我甚至会站在圈子外头观望圈内的人群,看他们彼此叫喊、纷争,聚合与离散,互相指责彼此不懂「规则」,或分享这名为「偏好」实为「诅咒」的内涵。我深切地感受到,作为「普通人」该有多么幸福,因为他们不必特地探询对方的「属性」,不用担心自己在那狭隘的圈子里「被黑」,也能大张旗鼓地向人示爱,同伴遍地都有,无所谓逃难与赴难的问题。

那些大多数自认为身心健全、中规中矩的常人也未必是有什么优异之处,也许差异仅在没有碰上某些童年时的苦难,或没有什么「刺激」,或甚至只是侥幸地没有被「特殊」给选上,否则往后数十年的余生就将截然不同。

直到二十一世纪的此刻,常人对少数性取向者的游行、BDSM的宣传,或已经见怪不怪,可他们的眼神倒是常令许多同伴鸦雀无声;社会风气自然是没有太大过错的,这涉及的层面可谓太多太广,在这样的环境下,开始有了相关报导与活动,近年甚至有其相关的主题旅馆,似乎一切将要转好;可若非这样的环境,又怎会使人成为「弱者」,怎可能情愿遭致折磨,也不敢与人讨论甚且走向主流?

我们是道德过渡阶段的牺牲者,却也同时是早期的受益者。为了无可选择的偏好,挣扎与价值冲撞是我们个体与外在的抗衡,不得不想,且不得不为,于是我们开始参与游行,逐渐试探周遭旁人的立场,再来是做文章、办讲座,像卡缪笔下受神惩罚的薛西弗斯不断将石头推上山顶,眼见石头滚落山下,得永远重复着推石头的行为。

纵然一无所获,或许付出后果,卡缪依旧认为身在既定循环里的薛西弗斯仍会感受到快乐。因为他意识到处境的荒谬,但却选择直视它并承担这样的结果,而他在这由不得他的情境中「主动」走下山去准备将石头再推往山顶的行径,「会使得一切偶像都沉默下来。宇宙突然恢复了它的沉静,大地上无数诧异的小小的声音就会升起。」

于是,薛西弗斯会注意到自己才是命运的主人。卡缪说,我们应当想像,薛西弗斯是快乐的。

而我们活在这样的社会,被推到了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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