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迷恋过一个角色,我想写小说,觉得自己可以顺着思路写出自己想象的生活,然后觉得自己也那样活过一次。后来我又觉得演员这个角色真妙,别人过一辈子,他演几部戏就过几辈子,还可以那么理所当然地爱那么多人。最近我又觉得导演很棒,他比演员更牛逼,他是新世界的缔造者,站在那指指点点摆弄自己造出来的世界。
我有时候觉得,我喜欢sm和这几个臆念是有关系的。骨子上讲,我就是爱造梦,给自己造梦。因为在那些角色里,我都想着自己身处其中的快感。字母圈真是造梦机啊。
刚毕业那几年,我耳朵里已经粗粗地能听进去《杀死那个石家庄人》,那是一件多伤感的事情啊。
那时候,在我斜对面出现了一个人。她告诉我,我可以在一个世界里为王。虽然我后来知道那不是王,但我还是一瞬间就觉得呼应上了。那时候距离她男友奔袭而来还有一个月,那个月真美妙,让人记不得那个“石家庄人”。我觉得那时候自己的绳艺都玩得比现在好,感谢那时候的美好的身体,它包裹着一个欲望喷张的世界出现在我生命里。在那里我可以放肆,可以颐指气使。可是,她才是那个造梦者,我所有的让自己愉悦的表现也都只是服务了那个梦。
我在她造的梦里做了一个拙略的s、怪诞的王。
梦会上瘾,没别人给你造,那就我自己来。我有样学样地给自己造梦,一个一个m往自己的梦画里拉。我得承认一件事,在那些梦里,我的演技很大程度取决于对方的配合度。有些人,你出一招,她回两招,那真叫人喜欢。而有些人跟块木头一样,你都快耍到力竭了,她还在那面目不改色。这些梦就像吹泡泡的时候,还没离开水沫就碎成一波水渍。
于是我觉得自己应该成为一个造梦的高手,尽量把那些水沫都吹成光彩的泡泡。
我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让你造梦的手法变得自然,一气呵成,甚至还让你自己都信在梦里不可自拔。梦结束的时候,烂醉的自己根本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那几年酒喝多了,所以…所以那几年,我总觉得自己是那个悲惨的流浪者,觉得自己已然在所有的梦里拼尽全力,用伤感涂抹自己,甚至都忘了自己才是那个刻意造出梦来的人。
半年前,葫芦跟我说:“你们Star可真荒唐,个个都特么是牛逼的造梦魔术师。”
葫芦巴拉巴拉说了很多,说她总结了这几年跟的几个Star套路都接近。首先他们哗啦啦地给你描绘一副诱人的梦境,然后在你刚进梦境的时候就扒光你,以便他们爽个够。之后呢,坏的坏,渣的渣,剩下一两个硬拖着,等你亲自去扎破梦境的气泡。
葫芦的话唤醒了我时间深处的记忆,那些被酒罐子掩埋着的记忆。我又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惯常造梦的人。看到对方想要什么,我就造一幅梦境去契合她,然后告诉她如何如何做就可以进到我编织的梦境里。
葫芦最后说:“可魔术师说难听点就是高明的骗子啊!”
我在心里点头。对啊,我们都是造梦的骗子。
当然…当然我也不怀疑有极少的Star能把梦境延续到现实,毕竟人总要有信仰。这是我轻佻的理性表现。
一个多月前,土土和Star分开,她说起自己过往的经历。即使Star也确实渣着,可土土没什么抱怨,一副感谢经历的样子。
我问她:“你怨恨么,他给你造的那一切像梦境一样瞬间倒塌了?”
土土冷静地回答:“我感谢他给的这一场梦,人和事情都是自己选的,没什么好怨恨的。”过一会儿她补充说,“Star如果不是个擅长造梦的人,那我们靠什么来骗自己做那些荒唐的事情来满足自己荒唐的欲望!”
我居然又在心里点头感叹,也对啊,那些听起来就很古怪的臣服和调教的欲望,如果不是在梦里,谁又能教唆得了谁。
sm是造梦机或梦境这件事,当我开始坦然地面对它的时候,我发现很多人和我一样,都中了妄想的毒。造梦或在梦里待久了,很多人甚至把自己的未来都架设在梦的逻辑上。我们是有多勇敢,居然想去做一辈子梦,想一直做和梦境之外的大众格格不入的人。
前些天,我自然地撩起圈外某人,我好像很礼貌地问她可不可以这样那样,一副要照着StarMoon套路走的样子。
她听完后怼我:“好好的相互追逐的过程,被你搞得跟个猥亵游戏一样,你真没劲。”
听她说完,我倒没介意她表露出来的鄙夷,可我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造梦这件事在自己身体里留下的持久不散的毒。
我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挖掉身上的因为造梦而留下的关于妄想的毒,也不知道怎么去挖。可我知道,这些毒像毒品一样拉扯着我继续在梦境里日复一日。
我好像没有什么招架之力,也许也如别个人奚落我的时候说的那样,“你就是喜欢这样/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只是虚伪又造作地希望,希望自己可以尽量不要造出惊扰了别人又恶心了自己的傻梦。即便结果注定悲剧,那我也尽量让它因为平均値而成为一个美梦。
晚上,下了车往楼下走的时候,雨把手机屏幕撒得点点光斑,我不小心和一个头包围巾的姑娘撞了个满怀。
哎,这才真是个无从下手的梦呢。
最新评论
矫情
写的真好
感动
最近遇到这样一个主,很绅士
是真实的故事吗?
写的真的好啊
遇人不淑,看得我好难过。
第二种不就是我嘛? 我还以为dom要进行第一种。。 怪不得女生比较听我的话,潜移默化的进行了dom